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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盛顿种下的鹅掌楸,12妃子环坐的大榕树,"活文献"还能活多久

发布时间:2023-11-22 点击数:793

亚马逊热带雨林,占地700万平方公里,占据了世界雨林面积的一半,森林面积的20%。它就像一个巨大的空气净化场,成为了全球气候变化的最好防线。

奥地利维也纳的森林,不仅仅净化着这座城市的空气,还形成了绝美的风景,给了无数艺术家创作的灵感。贝多芬在这里,创作了举世闻名的第6号交响曲《田园》。小约翰·施特劳斯也在这里,创作了继圆舞曲《蓝色的多瑙河》之后,又一部杰作《维也纳森林的故事》。

树木之于人类,就像水与鱼,骨与肉,密不可分。

它既是我们美好生活的缔造者,也是人类历史的见证者。

然而,正因为是骨肉的关系,在失去它之前,我们根本意识不到它的重要。

1991年1月6日,英国历史学家、树木学家托马斯•帕克南的花园里,19棵快200岁的水青冈,被一场强暴风雨袭击,其中最高的那棵,横倒在地上,目睹它惨状的托马斯,有一种失去亲人般的痛楚。

这种失去,让他萌生了一个想法,他想走遍英国乃至全世界,去寻访和记录那些古树。

它们要么颜值很高,要么很有个性,让托马斯第一眼见到,就忍不住惊叫。在迫不及待将它们收入相机以后,他会锲而不舍去追寻它们背后的故事,前前后后经过了十多年,终于有了这两本全彩页的小书:《秘境里的奇树》、《英伦寻树记》。

打开书,我就被那些树的照片震撼到了。

我想,我体会到了托马斯写下这些文字时的复杂心情:既有发现它们的惊喜,也有害怕失去它们的难过。

惊喜:令人震撼的视觉印象

托马斯选择树的标准之一,就是外表独特,让他震撼。

当托马斯第一次见到猴面包树的时候,他说那是他“危险恋爱”的开始,他也确实对猴面包树情有独钟,在《秘境里的奇树》中,他写到它们的文章,至少有五处,而其它的树,都只有一篇而已。他说,他要像一个修道士一样自律,才不至于将它们写满整本书。

看到这里,总是忍不住想笑,要真正从骨子里爱过一样物事,才有这种傻子般的行为,才会有这种与年岁无关的纯真。

这棵如同托马斯初恋般的树,长在南非的克雷泽里,它曾经在19世纪80年代的淘金潮里,被用作酒吧,它巨大的树洞里,能并排坐下15个金矿工人。托马斯见到它的时候,树洞酒吧的门,差不多被重新长出来的树干封上了,树洞里也只剩下了空酒瓶,纵然如此,它仍然惊艳到了他。

(克雷泽里的猴面包树)

在托马斯眼中,这些猴面包树不仅像大象腿,还像鲸、河马、海怪等其它奇妙的动物。日落的时候,它的树皮闪着亮光,颜色从粉色变成朱红色。就在马达加斯加的穆龙达瓦,夕阳西下,15棵猴面包树并排站立,闪闪发光,连蓝色的天空都染上了一点粉红。当托马斯按下快门的时候,他的心,一定激动得发抖。

(猴面包树)

由于猴面包树自己会燃烧成灰烬,托马斯相机里的这些树,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消失不见,这些影像资料,有着特别珍贵的意义。

《英伦寻树记》、《秘境里的奇树》中,一共收录了120种树的图片,除了托马斯最爱的猴面包树,还有加利福尼亚活了4000岁、虬曲沧桑的长寿松,墨西哥树围57米的落羽杉,意大利韦鲁基奥长得像斜塔的古柏,葡萄牙科英布拉树根裸露在地面上,像一条巨蟒的榕树……

(长寿松)

(巨蟒一般的榕树)

这些树,无一例外,都在见面的瞬间,就让托马斯震惊,打开书中的这些图片,它也同样震撼到了我们。

惊叹:富有价值的活文献

徐凝的这首诗,形象地描绘出了古树的“古”:行人没法看到树年少的时候,古树却看到行人一拨一拨地老去。

对古树来说,颜值和个性的外形固然令人震撼,但它最有价值的部分,恰恰就在于见证了历史。

弗吉尼亚州的弗农山庄,是美国开国总统华盛顿的故居,屋子里陈设简单,但仍阻挡不了大量的游客来参观。屋外的院子里,有两棵十八世纪的鹅掌楸,当人们排队经过它们的时候,压根没有人抬头望一眼,也没有任何的提示牌,其实,它们才是伟人仅存的有生命的纪念物。

1783年,英军战败,美国独立,当了8年总司令的华盛顿,渴望过一种寻常人的生活,于是他解甲归田,回到了弗农山庄,种烟草、养羊、捕鱼,过上了闲散的日子。两年后,他种下了这两棵鹅掌楸,可惜,还来不及看着它们长高,他又被国家召唤,去担任总统。

在这所花园里,鹅掌楸站立了两百多年,长到了45.7米高,那个亲手种下它们的人,曾短暂地淡出政治和权力的中心,它们,是这一切的最好见证者。

(弗农山庄的鹅掌楸)

在马达加斯加的古都安布希曼加,国王主持典礼的时候,他的十二个妃子,就坐在一棵巨大榕树边的石凳上,当托马斯到达那里时,这棵树已经250岁了,12把石凳也只剩下了9个。

而在马达加斯加一位女王避暑的房子里,托马斯看到了一个红木橱柜,那是英国维多利亚女王赠送的,经手的人,是英国派驻在这里二十年的执行官,他的名字叫孔叙尔•托马斯•帕克南,竟然和托马斯一个名字。

那一刻,院子里的大榕树,见证过曾经的历史,也见证了此刻世界的某种玄妙。

(12个妃子环坐过的大榕树,现在只剩下9个石凳了)

在托马斯笔下,120棵树,有120个不同的故事,120段奇妙的历史。

叹息:如果有一天古树消失不见

在托马斯眼中有如明星,意义非凡的古树,在别人眼中,却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,很少人在意它们,它们既要承受自然的侵蚀,还有可能因为本身的价值,遭受来自人类的滥伐。

墨西哥瓦哈卡城的图莱小镇,有一棵远近闻名的落羽杉,它高42.67米,树围57.91米,是墨西哥落羽杉中的极品,也是有史以来记载的世界最粗的一棵树。1994年春天,世界一片绿意盎然,它的叶片却始终泛黄,树枝也开始枯萎脱落。

邱园来的植物专家诊断,造成这么严重后果的原因是缺水。

(图莱小镇的落羽杉)

在其他很多地方,那些珍贵的古木,无人照管,独自承受着一切的磨难。也许一场冰雪过后,它们就从此倒下,永远消失;也许它们的树皮,被鸟类、牛羊就那么吃掉了,比如坎布里亚郡洛顿和博罗代尔的红豆杉,树皮就被当地的羊群啃光了。

对树木的漠视,恰恰是对自己生存环境的不负责任。

更可恨的,还是那些恣意的砍伐和毁灭。

新西兰北岛盛产罗汉松,它们是那里的主要树种,然而在差不多一个半世纪的时间里,罗汉松几乎被砍光,变成了人们所需的屋顶板和篱笆。在20世纪60年代后期,那些巨大的树木如果连电锯都无法锯倒,就只好用推土机来推,珍贵的原始森林终于消失殆尽。

在华盛顿州的国家公园里,有一棵孤独的北美乔柏,就在托马斯到达那里的30年前,这里还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,但现在,它们已经被砍光了。当人类的电锯指着这棵乔柏时,他们突然意识到,这是全球第三大北美乔柏,于是他们放过了它。也许对他们来说,这已经够仁慈了!可他们不知道,失去了同伴的树,同时也失去了苔藓和地衣,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环境,这棵幸免于难的树,很快,仍将死去。

(北美乔柏)

到1990年,温哥华的伐木者们,砍掉了相当于1954年,温哥华南部森林面积的四分之三,他们毁灭原始森林的速度,达到了每年20000公顷。

托马斯最爱的猴面包树,同样难以逃脱濒临灭绝的命运。在他拍下那张日落照片的路上,很多树被剥去了树皮,还有更多的则是刚刚被砍伐,残留的树桩比比皆是。国际植物学家们,将猴面包树,定为红色名录“濒危”等级。

当托马斯伸出手去,抚上那些幸存的古树的枝干,他一定感到了它们骨子里的颤栗,我想,他的心也在颤栗。

好在,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保护者行列来。前面得到的那棵落羽杉,人们开始极力拯救它:他们给它围上了围栏,让机动车绕道而行,时常给它浇水,并且给它的伤口涂上了白色颜料。当2001年托马斯再次见到它时,它看上去仍然虚弱,却不失活力。

然而,在古树保护,乃至全球环境保护方面,虽然人们的意识在不断增强,离胜利却还很遥远,只有当全人类行动起来,这场战争,才有赢的希望。

也许,这也是托马斯没有直接说出来的话。


参考资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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